远渡寒冬。07.
07.
Mr.Lang从天花板上啪叽一下甩下来的时候，Steve正端起他的可乐杯子准备喝，随后，一个蚂蚁大小的东西就在他的盖子上面弹了一下，咕噜咕噜地变大，最后摔倒在了地板上。
办公室内只有Tony和Steve，见到此情此景，Tony耸了耸肩膀，不情不愿道：“好吧，如果这就是你要给我的惊喜，确实挺惊喜的——他是个什么？放大缩小人？或者别的什么？”
“什么？不——我不认识他？”Steve看了看自己的可乐杯，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人，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买饮料能附赠“再来一人”这种东西。
不过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钢铁侠已经穿上了自己的半只钢铁胳膊，掌心对准了地上的人。
Tony：“那么问题就来了，如果你，我，在场没人认识他，他是怎么混进这间办公室的？又是谁派他来的？”
Mr.Lang有些不满，从地上爬了起来：“嗨，别用你那愚蠢的大胳膊指着我——几年后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！”
“冷静点，Tony，我感觉他似乎没有恶意啊？”Steve手拿着饮料杯，连忙劝说道，“就算他有恶意，这可是我们的地盘，他能做什么呢？”
“正是这个道理！”Mr.Lang感激地说，“很高兴见到你，虽然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——但是我还是很激动，哇呜，更年轻的美国队长，太让人激动了不是吗？”
“额……是……是吗？不过这只是我的表象，你知道的，我已经年龄很大了，非常大——嗯，大家都知道这件事……”Steve有些慌乱。
Mr.Lang：“那不重要！我能与您握一下手么？当然我曾经握过——不过那不是现在的事情了，是以后的事情，好吧……总而言之，我能和你握一下手吗？”
“Well……那么如果他不是故意混进来的，我猜测他估计有些精神错乱。”保持着自己举着钢铁胳膊的动作，钢铁侠眼看着面前两个人耍宝般地对话，歪了歪头。
“很抱歉，我最不想被你说我存在精神错乱，或者别的什么。”扭头看向钢铁侠，刚才还处于Fans模式的Mr.Lang瞬间变了脸色。
“好吧，不过不管你是精神错乱还是怎么样，给你三分钟的时间，说明一下你的来意——哇呜，如果只是因为想看‘美国队长’就混进来，我会毫不犹豫地送你进入监狱。”
Tony说“美国队长”这四个字的语气十分奇怪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，又转了几个调，大概是以C小调的FA或者是G大调的ME来说的——谁知道的。
不过这倒是轻而易举地让Steve变得有点不太好意思，面向对自己热情洋溢的Mr.Lang，他开口显然更加温和：“正如他说的，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，总是得向我们介绍一下的——比如你从哪儿来，怎么来的，想做什么？”
“如果你有困难，可以尽量向我们求助。”
“尽量向我们求助……”Tony嗤笑一声。
“好，好的！那我长话短说——”虽然仍旧不太想搭理身旁的Tony，但毕竟问题也是自己的偶像提的，Mr.Lang开口时也保持住了刚才洋溢的声音。
“是这样的——你们可能不会相信，我来自未来。”
“奇妙的开头！”Tony面无表情。
“噢？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来自未来了？自大狂钢铁侠先生？”
“不，他或许是希望你能解释一下，你是怎样从未来而来的，而你为什么要从未来而来？”Steve温和地说，他眨了眨自己温柔的眼睛，鼓励般地看向Mr.Lang。
美国队长的魅力无外乎就是这样，总能让人继续把话说下去。
Mr.Lang微笑，说：“感谢您的礼貌，那么首先我要告诉您一个非常好的消息——您的挚友，爱人，Barnes先生，他现在还活着。”
“爱人？”Tony挑眉。
“……Bucky？”Steve不可置信，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就是在博物馆里，记录了非常多与他相关的音像资料的那一位，也叫Bucky，不过我还是不这么叫他了……免得您，嗯，怎么说，吃醋？”
“不不不不不——嗯，好吧，我不会吃醋，但是或许你叫他Barnes会更好一些。”
“那就是吃醋啊，啊哈？”Tony及时补充，“别得意忘形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？你需要更清醒一点，我亲爱的美国队长。”
“哦？那你又有什么高见呢？我愚蠢的钢铁侠先生？”
面对钢铁侠，Mr.Lang也能怼得毫不留情，足见他确实是个美国队长派——如果打起内战，可以毫不留情地站在美国队长那边那种。
等等，这可不是如果，这是事实。
“只要经过一些小小的调查，谁都可以在我们面前拿Steve的亲亲小吧唧造谣，毕竟那些资料连费心思都不用，博物馆都挖掘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“我猜你接下来还要说，你在未来认识我们，比如外星人什么的毁掉了地球，所以你来到现在，我们还能阻止外星人的时候寻找答案吧？”
“……”不好意思，您猜得还真对。
“三流剧作家都不这么写剧本了，我亲爱的——哦，你叫什么？”Tony拿起自己的咖啡，轻轻地喝了一口，状态十分优雅。
“……Ant Man”
“是仿造Iron Man取的？”
“不是！”Mr.Lang说，显然有些被激怒了，他转头看向Steve，先是按了按自己的胸口，然后朗声说道，“相信我，我不会骗您的——我用我的皮姆粒子服发誓！”
“什……什么服？”Tony蹙眉。
“我相信你……Bucky还活着……太好了！”
Bucky这个名字，对于Steve而言，是很重要的——当然，并不是刚才面前这位“Ant Man”随口说出来，是爱人的那种重要。
也有可能是吧。
他是他最好的朋友，最亲密的伙伴，他熟知弱小的他的一切，但来不及与强壮的他多相处两天，就被分开。
他是唯一了解古早时光里的美国队长……Steve是怎样的一个人；世界上只剩下他了。
如果现在Bucky还活着，他应该也非常老了——但是至少能够在他去世之前见一面，聊一聊那些老掉牙，根本跟不上时代的话题，哪怕只是一次……
于是从听到“Bucky”这个名字的时候，Steve就彻底陷入了混乱；Tony不满地看了他一眼，认为他是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疯子。
Tony挑起一边的眉毛，十分不屑：“你是相信他的话了吗？我愚蠢的美国队长？他很有可能是编造的，任何人都能编造这样的谎言——何况他在哪儿？如果他还活着，只是一位老人，怎么会我们这么大一个组织都找不到？”
Steve摇摇头：“或许就是因为苍老阻止了他和世界的联系呢……”
“我没有，也不可能，欺骗美国队长！”Mr.Lang这下是彻底地被激怒了，他的脸红了起来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桌子。
“看好了，你这傻瓜铁人。”
不管傻瓜铁人是怎么想的，Ant Man瞬间就在他和美国队长面前凭空消失，两秒后，Mr.Lang站起来，一只脚踩在“自大狂”钢铁侠的皮鞋上。
“看明白了吗？”Mr.Lang冷漠道，“不管你看明白没有，我都只解释一遍。”
“在未来，不远的未来——有一位叫灭霸的人，抢走了六颗时间宝石，他的一个响指之下，全宇宙一半的人消失了，包括你的一位朋友和……嗯”
Bucky这个名字被Mr.Lang略过，他小心地看了一眼沉默而眼眶红肿的美国队长，不忍心继续伤害他。
“我的能力你们都看到了——借助这件皮姆粒子服装，我能缩小到比原子还小，在使用几年后的科技，就能缩小的我超过光速，把我送回到现在，你们面前；出发之前，你给了我一般愚蠢的Tony手册，让我博取你的信任。”
“……那你读了吗？”Tony问。
“当然没有？除非我脑子彻底坏了！”Mr.Lang飞快地回答。
“不过这听上去……倒很像我会出的主意……”
“是吗，现在你这么觉得了？”Mr.Lang讽刺地说。
“那……那么……如果是这样……你能告诉我，Bucky现在在哪儿吗？或者是——他过得还好吗？身体状况怎么样？需不需要治疗？或者是别的……嗯……”
“现在难道不应该先问问宇宙……好好好，我先不说话！”
抓住Tony沉默思考的一瞬，Steve连忙上前拉住了Mr.Lang的手，快速追问——他并不是没听到关于宇宙的那段，但是他是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就在现在，这个瞬间，他只想知道他的Bucky——或者不是他的，但是活着的Bucky，还好不好，过得怎么样？
期盼的意蕴在眼神里写尽，Mr.Lang有些惭愧：“应该不太好……他被关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地方，可能成为了某种战斗的机器——唯一能告诉你让你感觉稍微好一点的信息是……他还很年轻，几乎和你一样年轻……”
“这算好消息吗？”
“当然！谢天谢地——不，那他是受了多少折磨……不……那我现在需要一艘飞船……马上能去西伯利亚……”Steve着急得团团乱转。
“嘿，你等等！万一这是一个陷阱呢？”Tony吼道，“还有宇宙，你不管这个宇宙了吗？”
“那可是我最重要的朋友！即使是陷阱，我也要去看一看！宇宙……宇宙我当然会保护的……我只去一两天，一两天就回来……”
话虽这么说，但Steve刚才还急促的步伐，确实也停了下来——陷阱他当然不怕，但在整个宇宙和Bucky之间，如果他必须做一个抉择，那确实很难。
他茫然地看了看Tony又看了看Mr.Lang。
Mr.Lang不忍心，轻声问：“好吧……那我问一句，你们组建复仇者联盟了吗？”
Tony疑惑地皱起眉，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：“什么？复仇者联盟？没有——那是什么？”
“那太好了！”Mr.Lang舒了口气，“那么我可以确认，现在就是能先去寻找Bucky的情况了，相信我，这是未来的你说的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
被未来的自己安排，这种感觉既诡异，又让人不舒服；Tony抿了抿嘴，十分无奈。
“那么……那么现在……？”得知不用做选择，Steve连忙看向Tony，询问他的意见。
“那么就这样——一艘飞船，我们三个人去西伯利亚，你叫什么来着……噢，Ant Man，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真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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